暗夜弱化了人的心理防线,加之确认了对他的爱意仍在,星回说不出违心的话,可五年的记忆缺失仿若天堑横壑在中间,她跨不过去,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栗萧里只当她是后悔了,心中欣慰,没有急着追究她隐瞒和故十方相识的事。他已经交代祁常安去查,他倒想看看,故十方作为星回米兰时期的旧识,是个怎样的存在,让他妄想介入他们之间。 栗萧里纵容的说了句:“好了,那些话我当你没说过。”算是把她拒绝复合的一页翻过去了。 星回听他这么说眼眶泛酸,再没了对抗的气势,头靠在他肩膀上。 女孩子的脸颊柔软而滚烫,贴在他颈侧,灼热的呼吸烧着他皮肤,栗萧里身体微微一僵,他情难自抑地唤了声,“小乖?” “小乖”是星回的乳名,自她成年,连父母都鲜少叫,只有栗萧里,在他们恋爱后时常这样叫她。 星回心尖骤然一缩,身体的细胞像被唤醒般涌动起来,呼吸不自觉就急了。 栗萧里并不是真的要她回应什么,他松了手劲儿放开她些许,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在确认她的心意,随即俯身,低头靠近。 星回明白他要做什么,却没有躲,她心跳加快,声音低得不行,“我这是,病毒型的……” 栗萧里眸色一深,“传染给我。”唇随话音落下,覆在她唇上。 与天台上那个强吻截然不同,这一次,他虽也强势,是主导的一方,却格外温柔有耐心,舌尖轻探,细细辗转,一寸寸吻吮攻略。 星回抗拒不了,心甘情愿被引领,她闭上眼,缓缓抬起头去迎他,双手不自觉环住他的腰,身体靠近去他怀里。 栗萧里感觉到她的指腹越来越用力地按在他腰侧,一手扣住她小小的后脑,一手掌心贴在她背上,加深了这个吻。 月光轻洒,唇间细语之下,他们的呼吸变得灼热,心跳声在寂静的深夜回响。 第26章 方知有在吴歧路的陪同下去见面料商大张。 对方见到方知有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条缝了,不等吴歧路介绍就伸手要握方知有的手,肉眼可见的见色起意。 方知有是来谈合作的,握手又是基本社交礼仪,不好拒绝。 吴歧路却替她拒绝了。他左手在方知有右手腕上轻轻一按,暗示她把手收回去,同时递出自己的手与大张一握,“早听闻张老板为人客气,百闻不如一见。” 纺织业内“绮丽”的名头有多大,吴歧路的名头就有多大,实力不允许大张造次,他赔笑道:“做生意以和为贵,客气是必须的。” 吴歧路面上笑着,入座时先一步给方知有拉开椅子。 正常方知有应该挨着大张坐,方便说话。吴歧路拉开的椅子却隔了大张一个位置。方知有几乎以为是他要坐,刚要绕过去,就见他一挑眉,“坐啊。” 方知有不动声色睨了他一眼,等牵线搭桥的吴总坐到中间,她借茶桌遮掩用高跟鞋踩了他一下。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ě?n????????⑤?﹒???????则?为?山?寨?佔?点 吴歧路脚下没躲,心情愉悦地和大张寒暄完,说:“不耽误你们聊正事,我喝茶。”然后右手端起茶杯,左手看似随意地往方知有椅背上一搭。 他这宣誓主权的意味太明显了。大张还有什么不懂的,神色立即正经起来,“老妹你就说那款梭织要多少,老哥做生意最实在,直接给你底价。” 前一秒才表态不参与的吴歧路立即接口:“我就说让她不用来,我和张哥说一声就行。不听啊,管不了。” 一句“管不了”多少有点宠了。大张认定他们关系不一般,哈哈笑,“弟妹是认真严谨,担心我这料子的质量不过关,要过来看看。” 吴歧路从“张老板”到“张哥”,大张从“老妹”到“弟妹”,称呼转换之间合同细节直接在当天落定。 大张的报价方知有接受,吴歧路却摸着下巴一脸犯愁的模样,“我粗略算了下成本,产品的定价你还得调一调,否则这一季白忙了。” 方知有又在桌子下踢他脚了,嘴上却示弱道:“也是没办法的事,交货期限太短,为难了张哥。”言外之意,面料要得太急,大张抬价理所当然。 “弟妹说得什么话,张哥再难都不能难到你。”大张有意结交吴歧路,立马又给让了两个点,以此证明他最实在,没有半点抬价的意思。 从大张那出来,方知有夸奖道:“吴总你每根头发丝都长着心眼子啊。” 吴歧路笑眯眯的,“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心眼子够多,但怎么遇见你,全使上也不见效呢?” 方知有一琢磨,他这是拐着弯表白呢,她一包砸过去,“你不是要见效,是让人‘见笑’。” 吴歧路也不恼,反倒说:“什么见效不见笑,只要你笑,我就高兴。走,请我吃饭去。” 他帮了大忙,方知有原本也是要请他吃饭的,她位置都订好了,却故意说:“我什么时候说请你吃饭了?” 吴歧路朝她一眨眼:“你不用说,我懂你。” 方知有就受不了他这贼样,怼道:“我不懂。” 吴歧路挽上她胳膊往车的方向走,“你什么都懂!我在追你,你别想装糊涂!” 方知有嘶一声,“你这不是追,是绑架吧?” 吴歧路笑,“绑架不犯法的话,我就一步到位直接绑走了。” …… 方知有回来后第一时间找星回吐槽,“‘歧路’的名字真不是白叫的,这个吴歧路不走正道呢。” 星回失笑,“‘人生南北多歧路’人家是取自这个‘歧路’,你别乱解释了。” 方知有嘁一声:“长辈起名的初衷是好的,但他长歪了。算了不说他,由他折腾去。”她转了话锋,“今天起疹子没有?” 星回眉头紧皱,“手臂上又起了一处。t” 星回的疹子连发了三天,每天新发一个位置,每处都扎了火针。肋下那里格外疼,每一针都像扎到骨头上,即便她不想在栗萧里面前掉眼泪咬牙强忍,还是被扎得眼泪汪汪,看起来楚楚可怜。 栗萧里心疼归心疼,事关她的健康却没心软,不许她逃避扎针。他每天都陪星回做治疗,完事后把她送回家再去工作,晚上来四季公馆陪她吃晚饭,时间差不多不用星回催,他自己就走了。 散伙饭之后的僵局就这样破了。那一吻也让两个人的关系缓和很多,复合似乎只差一句话。但谁都没往那上面提一个字。 故十方每天都会在星回烤电时过来,向皮肤科同事了解她最新的病情后,站在阻隔帘外和她聊几句。其间不可避免地和栗萧里遇上,两人像不认识似的,谁都不和对方说话。 星回受不了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再者确实不愿意天天跑医院。等没再起新疹子,确认是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