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出演,但是《求仙记》设定宏大,若是要改戏文,第一要征求作者的意见,第二最好还是原笔者亲自操刀,才能改好。 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说不定还要被人唾骂。 柳依依幸好和印刷坊沈家人打过交道,辗转之下找到了沈季友,想让他帮忙引荐。 沈季友踌躇再三,只说此人不见外客,在她几次哀求之下,才同意了帮忙递个话,至于对方到底见不见,那就全看对方的意思。 很幸运,对方见了柳依依。 同样,非常震惊,原来对方算的上是自己的旧相识,虽然再次见到沈江霖,对方已经长成了十六七岁少年郎的模样了,但是因为初次见面的时候,沈江霖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所以柳依依一下子就认出了沈江霖。 这个时候柳依依也全然搞清楚了沈江霖的身份,也终于知道为何沈江霖写完《求仙记》后,就迟迟没有再动笔了——人家已经志在仕途,哪里还有这个时间写话本子? 柳依依有些忐忑地说了自己的要求,甚至在说到银钱的时候,她有些难以启齿道,只能说等楼里有了进账后,再支付给他润笔之资。 她觉得,以沈江霖现在的名气和身家地位,或许根本看不上这点钱,也没有这个时间给她改编。 万万没想到,沈江霖不仅仅答应了下来,还极为赞叹了一番她的想法,并且郑重许诺会为她们楼里量身改编戏文,且分文不取。 沈江霖说到做到,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将厚厚一册子改编好的戏文给了她,他说过的话,柳依依现在还记得:“柳居士能够有善心想要渡一渡那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们,沈某只能略尽一点绵薄之力,若是以后还有什么沈某可以做的,还请旦说无妨。” 柳依依从良之后就做道家人打扮,故而沈江霖称呼她为“居士”。 柳依依感激地收下了册子,等她翻开之后,赫然发现里面还夹着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就是沈江霖说的“绵薄之力”! 柳依依一开始收下的时候还有些不安,就怕沈江霖此举是又有什么要求,毕竟柳依依在欢场上看的多了,人心最难琢磨。 一直到现在,几年过去了,“醉月楼”靠着当年沈江霖的资助之恩,早就已经彻底改换了门庭,变成了如今集合戏曲、才艺演出、歌舞比拼之地,养了一大批的看家护院,并且也有了许多忠实捧场的客人相随,轻易无人敢动。 然而,当年的恩人沈江霖,却仿佛早就忘了此事一般,再没有出现过。 没有什么挟恩图报、更没有什么等价交换,人家只是单纯做了一件好事。 可就是因为如此,柳依依才会如此犹豫不决。 最终,柳依依还是亲笔写下了一封信,派信的过的人连夜送去了荣安侯府。 虽然那两人绝对是柳依依得罪不起的人,但是做人不能太丧良心。 此时,沈江霖和谢静姝刚刚用完了晚膳,两个人正在小院中散步,九月丹桂飘香,沈江霖的“清风院”中正好前两年刚种了两株桂花树,此时到了开花之时,随着夜晚凉风吹拂过金黄色的树梢,便有阵阵幽香传来。 “大哥大嫂想来这个月月中就能回来了,我已经叫人日日去码头边等候,想来总能接上人的。”谢静姝算着日子,给沈江霖说道。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ī????ù?????n?????????⑤?????????则?为????寨?佔?点 沈江霖自从听闻大哥大嫂已经踏上归程了,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两月,这回赈灾险象环生,还好能平安回来。” 谢静姝从沈江霖口中也知道了当时沈江云和钟扶黎在河南的凶险之事,同样跟着提心吊胆了好多天,如今只想着赶紧一家团聚,平平安安,再没什么意外的好。 谢静姝越来越将荣安侯府当作了自己的家,将沈江云和钟扶黎当作自己嫡亲的大哥大嫂。 谢静姝自己有两个亲哥哥,也有两个嫂子,但是她与她们便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说不上三句话,她们说的不是衣裳就是首饰,或者是孩子,谢静姝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吃东西听着。 当然,她们也从没有想要接纳谢静姝的意思。 而沈江云和钟扶黎不一样。 沈江云在处理计算浙江清吏司田地税额之时,居然还会叫她来帮忙,并且还几次夸她灵巧聪明,算的比他还快,让她不好意思极了。 更加让谢静姝担待不住的,还有沈江云的那道折子最后没被启用后,居然还专程给她说了歉意,让她白忙活了一场。 这让谢静姝实在是大惊失色,连说“不敢”。 大哥能觉得她有用,她已经极为开心了,她每日里闲着也是闲着,能帮着做点事情,将以往自己瞎研究的东西学以致用,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 但是在沈江云这位大哥处,谢静殊感受到了何为尊重。 而钟扶黎这个大嫂,对于谢静姝而言,更已经是一个无可取代的存在了。 男人们每日要去衙门上值,谢静殊在府中接触最多的人,还是钟扶黎。 一开始的时候,谢静殊不擅长与人交际,又发现了沈江霖的藏书之地,每日里去给公公婆母请安,他们都对她淡淡的,既无刁难也无亲切,倒是让谢静殊松了一口气,每日里只管看书。 后来因为她的嫁妆需要安置,再加上她带来的几个下人需要重新登记造册,免不了要和钟扶黎接触。 原本,谢静殊以为钟扶黎是和她的另外两个嫂嫂是差不多的,京中掌家贵女,都是一样的秀外慧中,知书达理,但是真的和钟扶黎接触之后,谢静殊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狭隘。 一样米养百样人,钟扶黎的脾气性格,做派举止,是谢静殊从未见过的。 钟扶黎做什么事情都雷厉风行,府中就没有不服她管教的下人管事。 奴大欺主?在钟扶黎这边是完全不存在的。 谢静姝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游走在这个世界的异类,在她能够接触到的女性里,无不是类似她嫡母她大嫂那样的世家贵女,为何谢静姝愿意听一听谢琼的一些抱怨想法,虽然有时候谢静姝觉得那些想法都幼稚天真的有些可笑,但是至少,谢琼的一些叛逆想法,有时候还能让她感受到一点真性情。 可若说她只是思想上的与众不同的话,那么大嫂钟扶黎就是彻头彻尾的先行者。 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行我素,她也和大嫂去过一些官夫人的聚会,有些对钟扶黎的行止提出鄙夷的人,都被她狠狠地反击了回去。 在回府的路上,钟扶黎便对谢静姝说:别人欺负了我们,那些说什么人家打我左脸,我送上右脸再给人家打的,都是胡说八道,能解决的当场就解决,不能解决的总有一天也要解决了她! 钟扶黎说的,谢静姝自然知道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