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般后仰回来,直直盯着她:“为什么你这么笃定许佑北他们家不会报警?筛选条件是什么?” 林语显然对我刚才的亲法不是很满意,脸上闪过一抹淡淡失落,随即又很快消散。 “班长,这是两个问题哦。” 她弯起眼睛笑了笑,舌尖舔舐着唇角,神情淡然道:“不过这第一次,就算送你了。” 顿了顿,林语这才微微敛笑,抬眸看向我:“班长,你知道樱粟吧?” 终于来了。 我呼吸一紧,情不自禁握了握拳头。 这玩意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东西,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与你这样的人坐在这里,亲眼看着自己往深渊坠去。 但表面上我仍然表示出懵懂模样,下意识反驳:“没有。” “没有吗?” 林语对我的否认反倒露出些许诧异:“我还以为张小彬跟你说过呢。” “……什么?” 我突然感到心口猛地一坠,仿佛里面有个人在猛烈拉扯着,“你这意思,难道张小彬也……吸……?” “哦,那倒不至于,” 林语嘲讽地一撇嘴,“他家穷得叮当响了已经,拿什么吸啊。” “算了,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林语摇晃着脑袋,将话题拉了回来,“许家人不敢报警,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在偷偷种我刚才说的那东西。” 顿了顿,林语接着说道:“其实也不只是他们一家了,后山很多都有在种,原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这东西利润比他们干一辈子农活都要高,但这段时间打压得实在太狠,所以才歇下来了。” “至于筛选条件,就不用我再说了吧,凭我们班长的脑袋瓜,不会想不到的。” 林语说完这话,亲昵地捏捏我的脸,仿佛自己刚才说的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日常。 “……”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一句。 我没想到,刚才令人同情心痛的许佑北一家,背地里竟然干的是这个勾当。 直到林语说出这番话之前,我都一直深陷在愧疚之中。 无论我出于什么目的,但在那个当下,我与他们中所有人无异,全是一条船上的同伙。 它会是我们这生中永远也洗不清的污点,会永远伴随我们直至死去。 她知晓一切后,必然会永受良心的煎熬,每天在忏悔中度过。 要想脱离这个痛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变得跟他们一样,摒弃良知与道义,成为一个麻木不仁的疯子。 但那样的她,还是她吗? 我眼眸沉了沉,也明白了林语如此自信他们不会报警的原因。 本就是贼,自然怕警察。 可二楼男生先前不是说这个女人老公在城里赚了钱吗? 为什么也会选择干这种事? 林语一个眼神就看懂了我的疑惑,轻笑着指了指她的唇:“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就亲这里。” 悬空的脚下,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我看着林语近在咫尺的唇,大脑有些发僵。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极端的念头,被她捏在手心的手掌,也情不自禁蜷缩起来。 如果我就这样将林语顺势推下去,她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但这念头刚冒出就被我掐灭。 风险太大了,我不能将自己陷入无法自证的漩涡里。 而且林语一看就知道她知晓很多事情,说不定张小彬没能说出来的事情,我能从林语口里挖出来。 思想斗争片刻,我终究还是迟疑地凑到她唇边。 就在我犹豫着该如何下口时,林语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双手搂住我脖子,狠亲了过来。 又来这套! 刹那间,我身形没稳住,紧抓着林语的手臂朝后仰去。 “嘭”的一声闷响,我倒在岩石上,摔得倒是不疼,但怒火已经烧到顶点。 林语却浑然不觉,甚至还想继续深入。 我气急败坏地锢住她手臂,强行将她从我身上甩开。 “真是够了!!” 愤怒之下,我挥拳直接抵到林语脸上,最终贴着脸颊生生停下。 拳风将她头发带起浅浅的弧度,而后又垂落下去。 林语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最后一刻,我还是强行收住了力道。 “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我回去了。” 我起身,冷声甩下这句话后,扒开草丛就朝下走。 今天就这样吧。 我实在不想再继续问下去,更不想演下去了。 的确,许佑北这小孩尸体被盗挺可怜的,但照林语这说法,其实都是因果报应。 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他,知道他家的事跟我复仇没有任何关系。 我完全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忍受这种侮辱。 “……班长!” 林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忍不住加快步伐。 “班长!”林语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开始朝我这边快速靠近。 我继续沉默着朝前走。 “言一知!你站住!” 林语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张开双臂拦下我。 “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我的。” “如果刚才那样你不喜欢,我向你道歉,我们今后慢慢来好不好?” 林语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颤抖,她将我的脸掰正,踮起脚尖,将额头抵在我的眉心处:“不要不理我,不要扔下我,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看着林语患得患失般的言语,眼尾微不可察地跳动一瞬。 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与林语的关系除了一味的委屈自己成全她外,貌似……还可以有另外的解法。 那就是像放风筝一样,若即若离。 在飞得太高的时候拉一下,在即将砸向地面的时候松开手。 只要让这只肆意飞翔的风筝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谁还会在意地上掌舵的人呢? 我叹息一声,唇角淡淡扬起,将浑身颤抖的林语轻搂在怀里:“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第132章 凝视感 林语并没有说谎,她的确对这座山路很熟悉。 与她在楼底分开后,我长长舒了口气,只觉得周遭一阵轻松。 我快步跨上台阶,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里,轻轻转动,推开一条门缝。 屋内静悄悄,主卧的房门紧闭依旧,母亲的鼾声正隐隐从里面传出。 我蹑手蹑脚坐回床上,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 五点四十。 一切假想的突发情况都没发生,没有节外生枝,安全到家,这点着实让我踏实了不少。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如释重负地脱下手表,拉下拉链准备将衣服换下。 结果脱衣瞬间,一样东西从外套里掉落出来,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我定睛一看,瞬间头皮发麻。 是那个塑料坦克。 完蛋,竟然下意识将这种东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