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不是这样的。 也不该是这样的。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内疚了,反正没什么用。”似乎是感受到我内心的挣扎煎熬,吴言终于开口安慰道。 “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有点抓狂,神经已经到了极度敏感的状态。 “那是因为以前你没有我,”吴言坦然道,“如果这件事让你这么痛苦,你就当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我本身就是你从心底创造出来的黑洞,你可以把一切厌恶的东西都丢给我,” “你言一知承受不住,但我吴言可以。” 黑洞? 我愣了一下,这个词很熟悉,我在《哥白尼》科普杂志里读过。 是一个引力大到连光都无法逃脱的天体。 吴言说,他是我制造出来的心底黑洞。 他真的可以替我承受痛苦吗? 可是他又凭什么替我承受痛苦呢?他又做错了什么? “我如果这样做,岂不是会显得我很自私。”我如实说道。 “自私?”吴言像是听到一个什么幼稚的笑话,“这是什么话?人本来就该自私一点。” “况且你我本就一体,更算不上自私了,顶多是互助。” 顿了顿,吴言缓缓道,“还记得我很早前跟你说过的话吧,我能完全感知到你的情绪。” “你快乐,我才能快乐,你痛苦,我只会比你痛苦万倍。” “所以你不要再难过了,没做就去做,做完就别后悔,别总是瞻前顾后完了又开始怀疑,你的人生不该由遗憾组成,明白?” 吴言的语气难得轻轻的,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沉默许久,我终于抬起头,在心底默默回了一个字。 “好。” 第98章 再三挑衅 【请一定要看完本章说】 老师的到来拉住了我的冲动,却没有阻止沈礼对我的挑衅。 虽然我跟张小彬在班里都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但我跟他的处境是不一样的。 我不像他那样孤立无援。 因为成绩好,父亲的工作性质与小镇煤矿经济又有着重要关系,所以全校老师都时刻关注着我的动态。 沈礼不敢明着来,但背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断过。 自从我连续护了张小彬几次后,我身边就总是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意外”。 每当我走在过道上,总会“突如其来”冲过来几名高个子男生,鲁莽地撞上我的肩膀。 他们基本都比我高半个头,围在我身边,看似在道歉,满满却是威胁之意。 力道之大,差点将我整个人撞翻。 撞完人后的第一时间,所有人又立马会跟我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打人吧?” 毫不真诚的语气,加上那股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戏谑神色。 我没有说话,稳住身形就继续朝前走,连多余眼神都懒得给。 不用想也知道,跟沈礼必然是一丘之貉。 这种事情一天我能遇到七八回,这种无聊且肤浅的挑衅,实在是有些幼稚。 不仅如此,学校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莫名其妙多出许多关于我和张小彬的黄谣。 内容之不堪入目,光是听着就让人恶心到汗毛倒竖。 毫无根据的八卦每传一遍,就会衍生出八百个不同的版本。 三人成虎的故事讲多了,几乎人人都信以为真,就连前同桌都来找我不少次,想要求证内容的真假。 直到某一天。 一个乒乓拍斜着飞来,木制手柄不偏不倚直接砸中我的额头。 刹那间,我只觉得前额一阵钝痛。 “呀,这不是张疯子的姘头吗?没磕傻吧?” “对不起啊,我手滑了!”男生冲过来捡起拍子,邪笑着冲我“虔诚”抱歉。 “班长你没事吧?”林语慌忙小跑着过来,伸出手就想要摸我额头。我一巴掌打开她的手,“离我远点!” “班长,我早就说了,你就不该帮张小彬,他会害了你。”林语皱着眉,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害我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你们!”我一直隐忍的怒火,被林语这句话给瞬间击溃。 我怒目瞪向林语,紧咬着后槽牙,随后将目光移到刚才摔拍子的男生身上。 “球拍给我。”我走过去,冷冷对男生摊手。 男生愣了一下,看到我脸上表情刹那,面色僵滞一瞬,下意识双手护住球拍,“我凭什么给你!这是我的!” “……” 我冷笑一声,不再跟他废话,直接一拳打到他的腹部,上手硬生生把球拍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拿到球拍后,我径直走到水泥浇筑而成的乒乓台前。 此刻,所有男生都停下了打球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我。 我慢条斯理地将上面的面胶撕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紧接着面向球台桌沿,高举起球拍—— “咔嚓”一声。 失去面胶保护的球拍直接在我手里断成两截。 所有人瞬间发出一声惊呼。 我将折成90度的球拍扔到男生面前,冷冷开口,“这就算是赔医药费了,没关系。” 说完,我拍拍手,无视林语及其他人神色各异的表情,朝教室走去。 不知道是我当时的表情吓到了众人,还是我的举动给了他们极大的威慑。 经过这件事后,我发现针对我的报复好像少了不少。 尽管周围还是少不了各种猜忌的眼神,但只要没有实质性影响到我,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我原以为,整件事会随着时间逐渐变得淡化,成为过去式。 却没料到沈礼对我的恨意,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自从我将他跟班的乒乓拍折断后,其余人也不怎么再敢明目张胆地惹我。 见怂恿不了其他人,沈礼干脆亲自上阵。 他会在我收作业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将其他同学的作业撕掉; 有时候,会突然不知道从而冒出来,试图吓我一大跳; 但更多的,是在我拿着课本站在讲台上领读的时候,在下面阴阳怪气的唱歌。 每每这个时候,旁边都会传来一阵起哄嬉笑声。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 更何况我这个人,也从来不是兔子。 终于,在沈礼再一次阻碍我领读的时候,我直接将课本甩到讲台桌面上,大步走到沈礼跟前,眼神直勾勾看向他。 “沈礼,你是不是有病?”这是他捉弄我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与他直接对话。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怕他,所以才不敢正面硬刚。 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是觉得他可悲。 可笑到可悲。 哗众取宠的模样,像极了街边卖艺讨笑的野猴子。 “言一知,你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沈礼一只脚翘到课桌上,一脸无赖样,“我唱我的,关你什么事啊?现在又不是上课时间,我连歌都不能唱了?” “要唱出去唱,其他同学要学。”我咬牙,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