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 谢琢:“汤呼呼,爸爸看不到路了,你来领路,回家要怎么走?” 汤呼呼顿时跑到前面去,“爸爸爸爸我知道!” 父子俩回到家中,烧了两壶开水,浇在洗澡盆一样大的盆子里兑凉水。 因为汤呼呼要一起洗蛋,所以得用温水。 搓搓揉揉,像爸爸揉宝宝霜一样,汤呼呼从水里捞起一个蛋,带起湿淋淋的水花。 他把蛋放回去,“鞋子要湿掉了!” 小崽子啪唧坐在地上,未经家长允许,眼疾手快地脱掉了鞋袜,光着脚丫踩在水泥地上,像很好玩一样跺跺脚。 谢琢深吸一口气,这两天不知道第几次提醒汤呼呼不要脱鞋,但是光脚是每个孩子的宿命。 平时也就罢了,但是汤呼呼现在在玩水,风吹着凉加倍。 谢琢放下鸭蛋,擦了擦手:“今天不可以,爸爸帮你穿鞋。” 汤呼呼:“鞋子会湿掉。” 谢琢:“鞋子防水。” 汤呼呼仰着脑袋,坚持:“爸爸,我热乎乎的。” 谢琢沉默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机。 “我问问叔叔脱鞋玩水会不会感冒。” 汤呼呼两只手搓着肚子上的衣服,搜肠刮肚一般,学着早上爸爸的话:“爸爸,这件事不要跟叔叔说。” 谢琢:“为什么?” 汤呼呼:“因为叔叔听见会担心,影响叔叔上班!” 谢琢深深地看着他,他只是突发奇想拿林松玉压一压汤呼呼,没想到小崽子有点眼色。 “那你要不要穿鞋?” “要。” 谢琢过来给他穿好鞋子,两人一起合作刷完了蛋,下锅煮熟。 他在水里加了一包食用色素,给鸭蛋染色。 “变成红红的蛋!” “爸爸,会变得更好吃吗?” 谢琢:“爸爸捞一个给你尝尝。” 谢琢把染色的鸭蛋捞起来晾干,剥开一个给汤呼呼吃。 汤呼呼认认真真地品尝完了一个,确定地说:“变得好吃了。” 他一抬眸,看见爸爸把自行车骑出来,立刻雀跃着蹦起来。 谢琢把他拎到后座的儿童椅,弯腰帮他扣好安全带,捉住他的手搭在扶栏上:“抓住。” 谢琢稍微改装了一下,加了安全装置,防止汤呼呼把脚伸到轮子里,又加了两个突兀的后视镜。 自行车几乎没有匹配后视镜,但他必须在行车途中随时能看见汤呼呼的状态,以及后方的来车。 谢琢本科就考了驾照,但很少开,车祸前偶尔实验室出行会由他帮导师开车,但车祸之后,复健就占据了一年半载,带孩子更是当不了司机。 如今技术生疏,谢琢更不敢拿汤呼呼开玩笑。 谢琢锁好门,长腿跨过车前横杠,稳稳地起步。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ī?????w???n?????????????????M?则?为?屾?寨?佔?点 车把手上拴着一个七彩风车,随着前进转啊转。汤呼呼歪着脑袋看风车,双手离开扶栏,谢琢立刻察觉:“呼呼,抓住。” 汤呼呼赶紧张开手抱住爸爸的腰,心虚地把脸埋在后背蹭了蹭,抱住了噢。 两边的电动车、轿车穿梭而过,远远甩下。 现如今还用自行车带崽的,非常罕见,行人纷纷侧目观察,看见帅哥和萌娃,又想这可能是行为艺术。 过年几天,乡下便堵车几天,单行道堵得水泄不通时,谢琢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车,从路基边穿过。 江市的冬天并不冷,中午出太阳时大约有二十度。 阳光照耀在脸上,温温暖暖。 林松玉带着墨镜,仍然忍不住要眯起眼睛,皱眉看着前路,不耐地按喇叭。 “前面堵什么呢。” 他按照谢琢身份证上的户籍,来到这个小县城两个小时,堵了两个小时。 三千万的蓝色布加迪夹在车流里,两轮跑得都比他快。 刑镠玉身板挺直,剑眉星目,林松玉一身简单西装,矜贵优雅,其实两人的气质跟跑车都不太适配。 大哥安慰表弟道:“导航说快到了。” 早知道开个摩托过来。 林松玉皱着眉道:“你发现没有,这里的门牌号没有规律。” 简直是乱排,2号后面接48号,这让他怎么找谢琢家。 刑镠玉问道:“孩子他妈叫什么名字?找个阿姨问问,应该认识。” 林松玉不想问,谢琢肯定是村里的名人,一说父母双亡的,是他,说读书最好的,是他,说单身带崽的,是他。 他有很多种方式定位到谢琢,但他就想自己找找。 刑镠玉:“快到了,你把我给你准备的防揍背心穿上。” 林松玉:??? 刑镠玉:“你让人家自己养孩子,撒手不管两年,大过年的上门不怕挨揍啊?” 林松玉低声道:“他家没人了。” 刑镠玉一愣,看弟弟的眼神顿时充满谴责,这时他余光往外面一瞥,正好,一个高个英俊的男人,拎着自行车从他一侧的窗户路过。 “还是自行车好。”刑镠玉感慨了一句,等男人经过,目光突然停在他肩上趴着的小孩儿。 狭长的眼眸眯了一下,刑镠玉用逛街抓到逃犯的语气道:“是不是这个小孩?” 林松玉急忙转头,看见一晃而过的背影:“是!” 他无暇顾及刑镠玉是怎么认出来的,道:“跟上他。” “怎么跟啊,这堵的。” 谢琢拐个弯,上了左边一条道,正好在林松玉的车窗视野里。 林松玉看着那个人如何把小崽子放进后座,绑好安全带,跨上自行车,与周围格格不入地远去。 前面的堵车终于松动,刑镠玉左转跟上那条单行道。 开了一会儿,刑镠玉明白了:“他俩是抄田间小路去镇上啊,刚从那儿堵过来。” 再往前,四轮车开不过去了,出口便是镇上的大马路,来往都是车。 谢琢从后视镜看见汤呼呼脑袋一点一点,意识到小崽子坐车犯困,忙停下来,把车锁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抱起汤呼呼。 汤呼呼一趴在爸爸身上,立马睡着。 刑镠玉把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前的庭院,说好停一小时给五十。 林松玉掐着掌心,想好的说辞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对刑镠玉道:“孩子不是我的,那个才是亲爹。” 刑镠玉:??? 林松玉:“待会儿说你是我男朋友。” 刑镠玉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是被林松玉以“私生子”为借口骗来装他男朋友的! 不过,真的不是亲儿子吗? 他头脑爆炸的这一分钟,林松玉已经A上去了。 谢琢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林松玉,站在电线杆边久久不言。 他以为,托杨鹤传话被识破之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林松玉笑了一下,挑眉:“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