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 “你猜这颗子弹,会不会穿过你的脑袋,然后——” 这次,连他话都没说完。 西奥多就已经应激性尖锐爆出一个人名,叽里呱啦用颠三倒四的英文说:“是晏则呈,你的父亲!他用泄露了3.0的数据,暴露你的行踪。” “他也查过我们的恩怨!要求我把你打成残废,后半生躺在床上。” 晏听礼表情耐人寻味。 他收起手枪,慢条斯理地上下抛动:“为什么是打残,不是打死?” “是因为他不能生,想借。种吗?” 西奥多只是疯狂摇头,大喊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拿钱办事的!” “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放过我了吧!一切都是你父亲的手笔!” 晏听礼蹙眉,又是一枪过去。 “吵死了。” 西奥多痛到大叫。 这一枪,打中了他另一遍的肩胛骨,像是挑选好了位置般精准。 他又怕又晕,直接昏迷过去。 晏听礼再懒得看他,拍两下手:“送走。” 阴影处立刻有黑衣壮汉将人拖走,塞进车后箱,扔到了最近的医院门口。 黑暗中,一切都重归安静。 晏听礼眼中的光沉寂湮没。 脚步很慢地回到一层,新雇佣的菲佣恭谨道:“晏先生,时小姐已经醒了。” 他眼睫轻动一下,良久才道:“…知道了。” 时岁的右肩膀被固定,好在左手还能动。 一整个下午,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强打精神,自得其乐地刷起娱乐视频,时不时和他们分享聊天。 晚上,夜色如水。 时跃回了最近的酒店,白天再过来。黎茵连轴转了几天,已经在旁边陪护的小床睡着,呼吸绵长均匀。 但时岁这两天睡得太多,身上被固定,甚至还不能随意翻身。 伤口还是隐约地疼痛,不剧烈,但磨人。 她看着窗外皎白的月色,难以入眠。 实在心烦意乱。 左手抓狂地在床上胡乱划弄一圈。 突然。 时岁碰到什么,指尖稍顿,缓缓拿出来。 她看着出现在手掌的祈福香包,看得出被保存得很好,崭新依旧。 时岁眼眸重重一颤。 也在这时。 像是感应到什么,她侧头,看到磨砂窗外,静立在那的,浓厚高挑的影子。 已经不知待了多久。 时岁捏紧手中的香包,思绪转了一圈。 几秒后,还是面无表情摸手机发了条消息:[你进来] 一分钟后。 门被轻轻推开,时岁和一进门,目光就黏在她身上的晏听礼对上视线。 第44章 chapter44那我就和你一起死…… 月色皎洁,透入几缕到室内。 高级病房也是超出一般规格的安静,晏听礼进门的动作比惯常还轻,时岁看了眼黎茵,依旧呼吸绵长,没有被吵醒。 时岁左手开了自己床头的壁灯。 看晏听礼坐在一米远外的沙发,视 线贪婪地黏在她身上。 不靠近,不说话。 就是这样看着她。 时岁并不想和他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轻声唤了句:“妈妈。” 听到她的声音,黎茵立刻醒来:“嗯?” 吵醒黎茵,时岁有些抱歉地说:“我有点想擦脸。” 黎茵起身的同时,也看到了坐在床对面,穿着一身黑,几乎要和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的晏听礼。 她愣一下,琢磨出时岁的用意,起身道:“好,妈妈去给你打点热水。” 黎茵出去后,病房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时岁语气淡淡道:“你坐过来点。” 晏听礼乌黑瞳仁凝在她面上,眸光在昏暗灯光下,像是若隐若现的烛火。 但半晌,还是没动。 时岁不知道他又在装什么,有气无力道:“隔得远我讲话费力,肩膀疼。” 晏听礼这才动了一下。 过了几秒。 终于挪椅子,迈长腿,缓步坐到了床边。 视线安静落在她被包扎和固定好的右肩。 察觉他在看什么,时岁黑白分明的眼回望他:“是我自愿的,你没必要因此觉得愧疚。” “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不会——” “换我。”晏听礼垂落眼,喉结缓动,又呢喃着重复一遍,“换我。” 他嗓音像是轻薄的雪落入泥地,从低沉最终湮没无声。 良久,室内只有空旷的安静。 时岁原本要说的话,也卡在喉间,半晌吐不出来。 她沉默片刻,便先将手中的香包还回去,还没碰到他的手指,晏听礼就应激性地避开。 一晃而过,但时岁还是看到他指背上交错的血痕。 已经结成痂,透出暗色的红。 晏听礼的手指,是时岁见过的,最天生适合弹钢琴。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 哪怕时岁不是手控,但视线每每落在他的手指,还是会不自觉被吸引。 故而她没忍住问:“你手怎么了?” 边伸手去够,但被晏听礼不留痕迹避开。 他一避再避,让时岁开始不耐烦,往前倾的时候牵动伤口,她吃疼地蹙眉“嘶”了声。 手指立刻便被晏听礼一把握住,包括掌心的香包,一起被包裹着。 他手指冷得像冰。 冷白指背青筋蔓延,颤栗着,松了又紧,又放松。 最后。 他终于将两只手都握上来,紧紧将她的左手包裹。 头也埋下,脸颊与她手指相贴,好久好久。 “对不起。” “我不想放。” “我放不了。” 真要报应,就报应到他身上来。 晏听礼一副梦游般的神情,不知在和谁对话,看得时岁发懵又有些着急,手在他脸上拧了下:“你中邪了?” 话音落。 掌心突然渗透水意,冰凉凉的滑落,却让她手指被烫到般,猛地一颤。 意识到什么,时岁手指蜷缩一下。 情绪是会传递的,尤其在这样静谧,封闭的空间。 时岁察觉不妙。 她刻意表现的冷若冰霜,竟轻易被指尖几滴晶莹融解。 尤其,时岁不确定,晏听礼是不是又在搞玩弄人心的把戏,心浮气躁半晌,她用力抽出手,硬邦邦道:“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坟。” 她本来说的就是赌气的话,不太过大脑。 却见下一秒,晏听礼抬起眼。 他漆黑眸底还浸润水雾般的潮气,冷白肤色更衬得眼尾发红。 但看过来的眼神,很凶,表情也过分冷清。 就这样看了好几秒,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最后只是埋头,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