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等您来上海,或者把来前儿火车票报了我回凤城。”
“等着瞧”这种赌气话,从她来上海到今天,温慈狠话放过不止一次。
她始终保持清醒。
翻脸容易,谁都会,如果翻脸只是情绪发泄,无法解决问题,廉价得毫无意义。
与其明目张胆的讨厌,不如含蓄的绝地反击。
此刻,林眠倒巴不得温慈主动招她回去,路费集团报销,丁点不浪费。
该省省该花花,她一贯的主张,可以买贵的,不能买贵了。
……
通话骤然断线。
再一次不欢而散。
屏幕滚烫,林眠耳廓灼热,再接几次温慈电话非得听力损伤。
她用力按揉耳屏。
谢主任讲过,耳屏是情绪的反射区,烦躁或焦虑时,揉一揉有助于放松身心。
休整片刻,林眠收起手机深呼吸,若无其事回到直播间。
推门。
余光瞄到刹那慌乱。
“林总……”
所有人正襟危坐,机械地打招呼。
“……”
有点尴尬。
房间不隔音,温慈嗓门堪比唢呐,她没有很客气,声调也不由拔高。
见大家一个个臊眉耷眼的,林眠按了按太阳穴,“等吃夜宵吗,怎么还不下班。”
一扭脸,她看到tarcywu坐在沙发上,正懒洋洋掀起眼皮望过来。
“你怎么来了?”林眠指着外卖袋,半开玩笑道,“来监工啊?”
话音未落,苏西眉心一跳,称呼变了。
新闻人敏锐的八卦嗅觉作祟。
是独立平等的“你”,而非客套的“吴老师”或“吴总监”。
苏西假装低头玩手机,眼角余光扫向tarcy,等看她反应。
“册那!监什么工,我下班路过好吗,进来看看热闹。”
“那个谁——”tarcywu一指运营小哥,“袋子里是热粥和点心,你给大家分一分。”
满屋子人,个么就这一个有眼色的。
运营小哥把玩打火机,上下扫视,“你谁呀!”上一个倨傲指使他的是乔斯羽。
“我……你不认识我??”tarcywu声线发紧,大眼珠子快掉地上,“你还是不是趣可的人!”言外之意是责怪林眠你怎么教的人。
“这位姐,你这个搭讪方式有点老土哈。”
“……”
“我来我来,我分。”
苏西打圆场,迎上来拆开包装袋,手肘一怼运营小哥,示意他闭嘴。
见状,tarcywu背靠沙发,姿态懒散地伸了个懒腰,不带表情剜他一眼,扶着膝盖起身,“我走了。”
她指尖勾着爱马仕mini kelly二代黑银,眼风带过林眠,停顿一瞬。
有话要说。
林眠一把捞起大衣,紧步跟出去。
-
影棚不远的窄巷,小酒馆林立。
临近圣诞,红男绿女微醺,空气中满是烟草和香水的味道。
几棵银杏树光秃秃的,疲态尽显,墨色笼罩下,枝丫张牙舞爪。
细看之下有的还挂着银杏果,有种干净的臭味。
tarcywu听见大门锁响,回头张望,下颌一抬询问:“怎么回事?”
“没事。”林眠习惯性谨慎。
“温慈又打电话骂你啦,”tarcywu撇嘴,“个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骂回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