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盘旁边,有一瓶200毫升的喷雾消毒液
他拿起来,先查看日期,然后拔掉塑料盖,大拇指按压,再用手轻轻地在瓶口扇动,确认是不是到底是什么物质。
见状,肖海眉头几乎拧成麻绳,耷拉着眼角,没好气地感慨。
一不小心,凤城话脱口而出:“额贼!他妈太谨慎了!闻氯气呢!”
他不知道谢总有强迫症。
过氧化氢和苯扎氯铵。
确认后,谢逍对着鞋底喷了喷,还将林眠的高跟鞋底如法炮制。
等彻底挥发完毕,又在内门的门垫上左右一蹭鞋底,脱下西装外套挂上衣架,解开衬衣袖管的纽扣,翻折露出手腕和小臂,才起脚进屋。
?????
进个门这么复杂。
活得真细致。
肖海全程目睹,一脸懵逼。
不理解并且过于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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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宇公寓不大,一眼就能看完。
肖海溜达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谢逍直接走向洗手间。
林眠脸颊憋得涨红,半跪在马桶边,胃里翻江倒海,干呕,持续地干呕。
谢逍手背抚上她背脊,沿着她突起的脊椎骨自上而下地摩挲。
隔着丝滑的三醋酸衣料,他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
林眠小臂高抬,亟亟推他出去,艰难开口:“你洗你的手,我吐一下就好了,先别管我。”
喝酒时有多狂妄,这时候就有多狼狈。
“好,有需要喊我。”谢逍洗手。
反正惯着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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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谢逍目的性明确,直奔厨房。
肖海抱臂倚着沙发,满脸审视盯着他。
同样是到别人家做客,怎么他忙忙慌慌,比主人家事还密。
肖海百无聊赖,想刷手机又不甘心,生怕漏掉什么“假夫妻”的蛛丝马迹。
冰箱旁的中厨台,谢逍发现一罐白啤,空的。
伸出手一摸,易拉罐上隐约有水汽,罐身还带着凉意。
沉吟片刻。
他秒懂。
听见林眠在洗手间起起伏伏的干呕,谢逍心口有点堵,她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须臾,又从心疼转向自责。
他来得太晚。
就该在她飞机一落地就来!
谢逍长吁一口气,拉开橱柜找蜂蜜,浓蜂蜜水解宿醉,不知道公寓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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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谢逍突然开腔,示意他过来。
肖海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起身,单手支着厨房门框,“有事儿就说。”
谢逍瞥他一眼,“去买瓶蜂蜜。”
“???”什么玩意儿。
谢逍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滑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在他眼前一晃,“买这种,不要瞎选。”
消息提示音响,肖海打开,某个进口品牌的蜂蜜图片。
“给你10分钟,快去快回。”谢逍撂下句话,转身拉开冰箱门。
“不是——”肖海一舔嘴唇,“我去???”
活了33年,他还从没被人使唤得如此随意,如此……理直气壮。
谢逍耐着性子回头,面容冷峻,低头看腕表,“还剩9分30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