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置得差不多了,我也就随大流准备了一份专门给小阿哥的。” “至于这份则是送给蕴姐儿的,她从前最喜欢的就是牡丹,早先时候家中的屏风也多用双面绣,我就干脆自己画了花样子来给她重新绣一架,花不了多少时间,只是多少是点心意。” 曹蕴嫁给平郡王后夫妻俩确实蜜里调油了好几年,但是迟迟没有孩子。虽然没有公公婆婆催促,但是曹蕴自己常常心里过意不去,好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怀上了,倒是让她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们俩到底情谊不同。 双卿放下手里的长针起身,抖落裙摆上的丝线,随后便带着虞燕和李有容两人往前院走去。 她的书肆格局与一般的店铺不同,前面是一个长形的柜台供人翻阅书籍,再往里走则是类似于茶肆一样的地方,但每一张桌子上都摆着细腻柔软的宣纸和搁着墨笔的笔筒,更为风雅。 “先前格格说的报纸,我特意查了从汉代起就流传的邸报的格式,按照那样的式样改了一版出来。”双卿走到前面的柜台前,踮脚从上方抽了一沓纸下来递到虞燕面前。 历史上可查的最早的官方报纸则是汉代的邸报,主要用于传递朝廷的政令、官员任免等信息。而到了清朝中后期,邸报则化身为京报,传递的除了朝堂上的政策外也会提及许多民间口口相传的消息。 而虞燕印象中的报纸更重要的作用却是启蒙思想和政治改革。 罗马不会是一天建成的,事物的发展也要一步一步来。虞燕将双卿递给她的报纸展开,上面的版面很清晰,基本上是按照邸报的格式进行划分的,只是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左边重新批了一个板块出来用来刊登连载的文学作品。 她又重新从柜台上抽了一沓纸下来,这一份应当是手抄的文稿,纤秀的簪花小楷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这是蔡琬寄过来的,她从蕴姐儿那里听闻我要办文评方面的报刊,干脆直接拿了自己早年和现在写的诗词寄过来让我登上去,想看看在不说明自己是女儿家的情况下,那些文人墨客会怎么评价她的诗词。” 蔡琬的诗词才情不在双卿之下,但虞燕看了两眼忍不住揶揄道:“她们不知道,双卿你还不知道吗?我在诗词歌赋上那可真真是十窍里面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给她看诗词那可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李有容倒是第一次听闻南方女子结诗社故事,翻了两页蔡琬送来的词作忍不住惋惜道:“这样的诗词不能留于世间岂不是太可惜了?江南那边文风盛行,怎么对才女反倒是只闻其名不闻其作呢?” 像曹蕴、蔡琬这样的女儿家在江南也是鼎鼎有名的闺阁才女,但是若说流传下来的诗词却几乎是没有的。 虞燕刚认识曹蕴她们的时候就提起过这件事情,当时大家因为怕碍着名声所以写下再多的诗词也都是自己收着的。但是这几年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的出嫁,整日操劳后宅琐事时却总忍不住想起自己年少时写下那些富有灵气的诗词。 她们也觉得可惜。 李有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柜台,抓着手里的报纸灵光一现:“额林珠,你说我们要不要在小报上开辟一个专门用来发表诗词的板块,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匿住名字,诗词下面可以刊登读者寄来的信件评论……” 这就跟后世那些论坛上的匿名点评一样,虞燕理解她的意思,将报纸抖开站在双卿边上圈圈画画,将刚刚李有容说的东西按照原先给文评预留的位置填上去。 “文人想要扬名的一大办法就是传扬自己的著作。”虞燕眼眸一抬看向双卿,“若是咱们的报纸能办出来一定的名声,就不愁没有稿件寄来。只是若想将名声打出去,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公主的意思是先用您之前说的连载小说来吸引人,然后再逐步将其余板块的内容替换下去。”双卿小声道,“咱们如今只能做做这样不谈论政事的小报,否则容易被找上门。” 循序渐进的道理虞燕也不是不懂,她自然能够理解姑姑的顾虑,故此只是点了点头。 从书肆出来后李有容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她跟在虞燕身边吹着秋日温凉的晚风,慢慢地驻下脚步,有些犹豫地看像自己腕间的镯子。 “额林珠,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东西还回去?”李有容有些纠结道。 “你想还吗?”虞燕反问道。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ǐ????ǔ?????n?②???②????????????则?为?山?寨?站?点 这其实是个很明显的答案,若是李有容想还回去的话,早上在毓庆宫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把镯子摘下来还给弘皙了——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不太想。”李有容很诚实地摇摇头,“我想给自己留个念想,虽然往后可能也没有什么相见的机会了,但是一想到这几年的交情又觉得也没有必要做到那么分明的地步,毕竟我确确实实喜欢他呀。” “那就留着呗。”虞燕想得倒是很开,到这种时候还忍不住打趣道,“这镯子又不值几个钱,东宫比这东西更珍贵的又不是没有,难得就难得在这一份心意上。” 李有容低着头轻轻摸上那双玉镯,润中又带着些暖意,恰似少年似水柔情。 “若他没有生在天家就好了。” 虞燕闻言顿下脚步有些踟蹰,但在李有容好奇的目光投来的那一瞬间她又向前走了几步。 “怎么了?”李有容挑眉问道。 虞燕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将李有容送回棉花胡同后马车缓缓向雍郡王府的方向驶去,虞燕倚靠在车内的软枕上,闭目听着窗外传来小贩们走街串巷的吆喝声。 “格格,石姑娘在屋里等您呢。” 虞燕刚迈进前院,雁回就端着一盅热牛乳上来递给她暖了暖身子。 石阳怎么今日又来了? 一大口热牛乳下去倒是将她白日里的愁绪也浇下去了不少,虞燕掀开帘子进了里屋,石阳板板正正地坐在那里,见她进来福身行礼后两边原本侍候着的丫头就被虞燕赶下去了。 “捐资的事情户部那边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虞燕见她眉眼间的情绪似乎与昨日不相同,还带着些焦急与迫切,便忍不住问道。 “有郡王爷在,户部的人手脚自然是麻利的,哪会有什么问题。”石阳先是笑笑,接着三言两语将捐资的事情就说清楚了,随后她小心环顾了一圈周围,确认院子里无人偷听后才拧起眉头,看着虞燕认真道,“格格,上次容与在,奴婢怕她年纪小,嘴巴不牢,有的事情我没敢当着她的面与您说。” “先前她提及买地的事情,奴婢只说没有……但实际上奴婢确实在美洲买了一块地。” 虞燕眼睛睁大有些愕然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