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摔不着的,你到时候缰绳抓得牢一点就好。别人带着你跑马哪有你自己跑马舒服!” 虞燕在她的鼓励下跨坐上赤骥的脊背,坐到高处视野瞬间就开阔起来,她扯动缰绳,赤骥轻快地迈着马蹄往前溜达,秋风拂过她的脸庞,似乎将她的烦恼一扫而空。 “我从前最喜欢骑马了,那时候舅舅他们也喜欢带着我去庄子上玩,那里地方可比紫禁城大多了,跑马跑得也痛快。”郭络罗氏笑着露出雪白的贝齿,“往后若是出宫了,赶紧叫你阿玛去买两块地供你跑马玩,比窝在屋子可有意思得多。” “八叔有说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出宫吗?”虞燕好奇道。 如今胤禩正在内务府帮忙办理阿哥们出宫建府的事情,八福晋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我们家爷说是约莫五六月份的时候差不多府邸就建完了,搬进去的话差不多七月份。怎么?额林珠已经想出去了吗?” 虞燕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郭络罗氏感同身受道:“确实,你跟着四哥一起出去过,自然知道外面有多好玩。紫禁城是地方,富贵是富贵,就是少了点活人气,等出了宫,四哥那么疼你,你想去哪儿玩估计都行。” 虞燕只是单纯觉得住在宫里干很多事情都很麻烦,太不自由了,出去的话接触的人也能多一点,说不定自由度也高一点,这样就不会出现做事情束手束脚的情况。 两人坐在马上又溜达了两圈,八福晋见她说话做事都不像小孩的样子,不禁将这些日子嫁入宫中以来的所见所闻、其实就是宫廷八卦全都和虞燕吐露了一遍,虞燕听得津津有味,八福晋讲得也是兴致勃勃,一晃眼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二人在依依不舍中约好了下一次教导骑射的时间。 等八福晋走后越桃替她收拾东西,虞燕环顾四周才发现今日少了个熟悉的人。自从福晋因为红花的事情被赶回宫后星德也跟着回来了,这么多天下来她一天也没见到他。 “今日星德怎么没来?”虞燕转头问一旁的越桃。 越桃道:“听说自打哥儿回宫没几日之后就一直病着,福晋请了好几次御医,只说他是思虑过甚,病因是什么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只好一直卧床静养。” “那我去看看看他。” 虽然虞燕已经讨厌福晋了,但是对那个和自己遭遇有些相似的小孩倒是没什么恶感,她不喜欢搞株连那一套,毕竟虞燕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本就是独立的个体。 越桃一下子就急了:“这可不成,格格若是过了病气怎么办?” “不会的。”虞燕拍着胸脯打包票,“就一会会儿,我到时候偷偷溜进去,说两句话就出来,出来之后你给我准备好一大壶生姜水,喝下去发发汗准没事儿。” 越桃犹豫再三还是拗不过她,最后虞燕得偿所愿溜到了福晋的正房,趁着越桃和门口的丫头讲话,仗着自己个子矮,猛得钻进去就到了星德平时住的屋子的门口,青黛菘蓝两个似乎不在,透过窗户隐约能看见床幔里静躺着的小孩。 虞燕轻轻敲了两下窗。 星德本来躺在床上双眼无神望着帐子发呆,突然就听到窗边传来“咚咚”的声音。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ì????????e?n????0????⑤?﹒?c?????则?为?山?寨?佔?点 他掀开帘子一看,只见一张玉雪可爱的娃娃脸猛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小姑娘笑眼弯弯,还冲着他使劲眨眼。 星德瞪大眼睛,立马从床上弹起,却因为躺在床上太久的原因,猛地起身后让他一瞬间头晕眼花,双眼一黑,差点又栽下去。 第32章 祝寿有锋芒的善良或许才能在这个时代…… “听说你生病了我就偷偷溜进来看看,太医说你是思虑过甚,怎么啦?回宫后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虞燕轻巧地走到罗汉榻边,床榻上的小孩面色白得像轻薄的宣纸,他原本就不算胖的脸颊更是凹下去了不少,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一看就很不健康。 星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好几次,最后犹豫地哼哼两声,音如蚊呐:“表妹……如果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 他的眼睛黝黑明亮,像沁着一汪水,看得人心软软。 “你告诉我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虞燕眨眨眼,“实在不行,咱们就拉钩上吊。” “拉钩上吊?”星德好奇地看着她。 “哎呀就是,算了,你学着我的样子来。” 虞燕伸出手比出一个六的样子,星德有样学样也这样伸出手,下一秒虞燕的小手指就轻轻勾住他的手指,抬眸看向有些懵懂的小孩笑着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 说完她翘着大拇指往星德的大拇指上轻摁,面对小孩懵懂的眼神虞燕解释道:“这是盖章,盖了章之后,我保证不把你跟我说的话告诉别人。” 星德有些别扭地挪动身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当时姑姑带着我和弘晖弟弟先回来,后来姑姑在屋子里处理事情,我带着弘晖弟弟在碧纱橱里玩,他就突然对我说……” “表哥你没有自己家吗?为什么不回自己家里去?” 星德的表情有些茫然。 他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在意这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弘晖的这句无心之言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反复出现,折腾的他好久没睡着。 对啊,他难道没有自己家吗?为什么好像从记事以来他就像一个皮球一样一直被踢来踢去?弘晖说这句话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在星德心里却像针一样轻轻扎了一下。 就算是被养在宫里的别的大臣的孩子逢年过节也会回家看看,哪有像他这样,一年到头从来没有回过乌拉那拉氏的,再过段日子,他恐怕连家里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虞燕其实再清楚不过了,她从前在姥姥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姐表弟或许都没有什么坏心眼,但小孩子嘛,吵起来难免有些没轻没重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表弟被气到的时候就会说让她滚回自己家去这种话,当时气的虞燕好几天就一直把那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从此扎根再也没有拔出来过。 而且又因为爸妈都再婚且都不是很待见她的原因,姥姥对她也不过就是加一碗饭的感情,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来替她出头,现在想来,或许她现在这样容易炸但又包子的性格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吧。 想到这里,虞燕就忍不住张口:“可是这也不是你的问题呀,你现在才五岁,又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再说了,福晋把你接过来也不是平白无故养着你!”她还不是打着民间传言抱孩子压命的想法。 “……姑姑对我挺好的。”星德闷闷的,声音越来越轻,“是我自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