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三娘子不成。” 良妃不同淑妃分辩,只是看着陆应淮道:“我并非怀疑元大娘子,但沾了血痕的兔子,确实是元大娘子的。这事,难免让人心生疑惑。” 陆应淮将元滢滢召至身前,他目光沉沉:“此事,的确解释不通。” 元滢滢眸中水光轻颤:“圣人,我没有。” 那哀怨委屈的声音,几乎要动摇陆应淮的心神,让他险些当场便转换说辞。但陆应淮沉着眉眼,吩咐将女侍的寝宫看管起来,命大理寺卿前来查案。 淑妃本要随元滢滢留下,但见陆应淮面色不佳,忧心弄巧成拙,终究没有开口。 淑妃回到寝宫,面沉如水,当即吩咐宫人去查探,究竟是谁在存心陷害元滢滢。 前世今生两世,淑妃再了解元滢滢不过了。她若是有害人的心机手段,早就利用陆应淮的宠爱呼风唤雨了,哪里还会被人欺负成小可怜模样。 她唤来贴身侍女,嘱咐道:“宫人惯会捧高踩低。女侍寝宫被封,是因滢滢养的一只白兔,滢滢难免会受欺负。你去叮嘱着些,若是有谁敢欺辱滢滢,意图讨好某些人,仔细他们有命领赏赐,却没命花用。” 烛火闪烁,冯英轻声问道:“圣人今夜要去何处,是去王嫔那里……” 陆应淮拢眉:“多事的女人,不去。” 冯英试探地问道:“淑妃娘娘,还是良妃娘娘?” 陆应淮眉心越发紧蹙:“心思百转千回,不去。” 冯英便没了主意。 陆应淮拨弄着棋盘的白玉棋子,突然道:“元大娘子如何?” 冯英道:“抱着兔子,哭了好一阵呢。” “然后呢?” “被春桃哄着睡了。” 陆应淮坐直身子:“她就没说要来见我,诉说委屈?” 冯英忽然明白了陆应淮的心思。 真相如何,陆应淮并不在意。鬼魂之事,是元滢滢所为与否,并不重要。即使当真是元滢滢心狠手辣,利用刘娘子的鬼魂来吓唬后宫众人,在陆应淮的眼中,恐怕也不会认为元滢滢可怕。 陆应淮为人,向来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不在乎什么是非对错。 而今日,他故意放任元滢滢被千夫所指,便是想着元滢滢经过这一事,能够明白在后宫之中,可以仰仗的是何人。 只是,元滢滢显然没有明白陆应淮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被冤枉了。面对冤枉她,让她受委屈的陆应淮,元滢滢躲避还来不及,怎么会想着靠近。 越曜是被深夜传召到宫中的,他出声询问何事,宫人只告诉他是后宫纷争。 只听到“鬼魂”二字,越曜便知道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倘若当真有鬼魂,那被害死的妃嫔,为何不去找仇敌报仇雪恨,偏偏缠着无辜之人。 越曜眼眸清隽:“可有眉目?” “有一女侍,尤为可疑。” 越曜脚步微顿,浓眉轻拢:“女侍?姓甚名谁?” “越大人应该有所耳闻,这位女侍入宫之前,还在都城颇有名气呢,便是有木头美人之名的元大娘子。听闻是同殿之中,另一位女侍被鬼魂所伤,额头沁血。那血滴却在元大娘子娇养的白兔身上发现了,元大娘子又解释不出,为何她养的白兔,身上会沾染血迹,自然被人怀疑了。” 话刚说完,两人便停在东侧殿。 春桃见到越曜,轻声道:“大娘子刚歇下,她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好不容易才睡着。若是有什么话,能否明日再问?” 宫人斥道:“圣人金口玉言,要越大人前来查案。你这小小婢女,以为是什么孩童玩笑不成,还明日再问。” 春桃不敢言语。 越曜凝眉道:“我查案,一人便足够,你们在外面等候便是。” 宫人便拉着欲言又止的春桃,在外面恭敬地等候。 第51章 越曜迈步走进东侧殿时,元滢滢正安静地躺在软榻,手掌半拢着白兔的身子。 她细腻如瓷的脸颊,显露出几分不安,绯红的眼尾,带着未曾干涸的水痕。越曜在床榻一边坐下,他伸出手,揩去挂在元滢滢眼睫的泪珠。 越曜的浓眉始终高高拢起,未曾放下。泪痕被擦去,越曜却没有顺势起身,他安静地注视了元滢滢良久,突然叹了一口气:“娇小姐,你真是……一点没变。” ——即使进了宫,也是被人欺负,一点长进都无。 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元滢滢似被噩梦所扰,她红唇微启,贝齿中泄露出几分不安来。 “糯团是无辜的……不要杀它……你别……别碰我……” 元滢滢蓦然坐起身子,刚擦拭干净的眼眸,又扑簌簌地滚落着泪珠。 在她张开双臂的一瞬,越曜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迎了上去。他把半睡半醒的元滢滢揽在怀里,轻声安抚着。 “都是梦罢了。” 元滢滢心中委屈和惧怕交织着,颇有些瓮声瓮气道:“陆郎,他们冤枉我……我会不会被捉到牢房里,受尽折磨,而后一命呜呼了……陆郎。” 绵软哀怨的声音,如泣如诉,动人心弦。 只听这声音,越曜便知她仍旧分辨不清梦境和现实,不然清醒着的元滢滢,是不会唤他陆郎的。 元滢滢的整个人,宛如一只绵软无骨的白兔,软绵绵地搭在越曜的怀里。越曜轻轻抬起手臂,安抚性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声音沉沉,带着令人觉得安心的笃定:“不会,绝对不会。”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元滢滢的心绪逐渐变得平稳。她趴在越曜的肩头,缓缓合拢双眸,吐息也变得平缓。 柔软乌黑的发丝,飘散至越曜的脖颈,紧贴在他的肌肤。怀中好似拥着一块触体生温的玉石,越曜掌心的力气放柔。黑暗之中,两人仿佛低声呢喃细语的情人,彼此相拥,亲密无间。 但越曜没有沉溺于此,他清楚地知道,如今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帝王妃嫔,一个是御前朝臣。 但或许是窗边倾洒进屋内的月光,太过温柔缱绻,又或许是浑身洒满清辉的元滢滢,过于美貌惊人,越曜头一次失去了自制力。作为臣子,他理应恪守规矩,松开圣人的女人。可越曜没有,他放任自己舒展身子,轻耸鼻尖,嗅着袅袅青丝之中,传来的清浅花香。 就这样彼此相拥着,越曜感受着元滢滢周身的绵软和温度。他微微收拢手臂,纤细羸弱的腰肢,便被他一手掌控。 此时此刻,元滢滢仿佛成了他一人所有。 越曜明知不该沉溺,却无法理智地抽身离开。 越曜不知道,自己拥着元滢滢度过了多久的时辰。只是,待他察觉到元滢滢嘤咛一声,快要醒来时,越曜便轻托着元滢滢的鬓发,将她放回床榻。 越曜站起身,仍旧是长身玉